不多时。
陆瑾溪身披一件丹青医尊长袍,手中提着一个药玉匣,引领两位年轻的仙医弟子快步奔来。
如今身穿这袭法袍,再将墨丝长发高高挽起,陆瑾溪显得更加飘逸决绝,英姿勃发,灵气四溢。
瞧见唐煜的月白长衫上那一片已经凝固发黑的血渍,陆瑾溪不由得黛眉微蹙。
“你们二人且暂且退出去罢。”
“未经我允许,不得擅自入内!”
跟随其后的两位仙医弟子互觑一眼,皆感惊异不已。
“医尊大人,您一人应付得过来吗?”
“弟子愿侍奉左右,助您一二。”
陆瑾溪明眸之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
“叫你们离开便是离开,没有得到我的指令,任何人不许踏入此室半步!”
“……遵命!”
两位仙医弟子不敢违抗,赶紧捧着药玉匣退至室外守候。
目睹眼前情景,唐煜不禁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本王先前还忧虑,你这样一个小小年纪的女子,执掌太玄医宗,是否会受到诸多同门的排斥。”
“如今看来,本王的顾虑显然是多余的了!”
然而,陆瑾溪面色肃然,毫不犹豫地撕裂了唐煜的长衫。
“殿下一身伤势……”
然而,当陆瑾溪话音未落之际,顿时僵立在原地。
映入眼帘的是唐煜强健有力的手臂之上光滑如初,并无丝毫伤痕!
“这……”
陆瑾溪瞠目结舌,满腹疑惑不解。
“我还以为,殿下受了什么重创,怕他人看见,特地召我前来医治……”
未料想,唐煜身上竟连一丝受伤的痕迹也无!
陆瑾溪一时困惑不解。
听见陆瑾溪刚才的话语,唐煜不由得轻笑出声。
“本王伤及何处要害?”
“若是真的伤到了关键之处,陆医尊可愿意亲自为本王施治么?”
察觉自己情急之下失言,平素从容不迫的陆瑾溪脸颊上泛起两朵红晕。
“殿下,既然您并无受伤……”
“那么此刻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呢?”
唐煜口中吐出两个字——“敷衍!”
陆瑾溪冰雪聪明,短暂的愕然后立刻领悟了唐煜的真实意图。
原来并无伤痕,却需装作受伤的样子,此事万不可泄露于外人知晓!
陆瑾溪心中有数,迅速行动,开始筹备敷衍之事。
正当她准备替唐煜做出受伤包扎的模样时,动作忽然间略显犹豫。
“不对,如此这般才显得更为逼真!”
陆瑾溪从药玉匣中取出一瓶赤灵药酒,倾洒入手心之中。
那药酒色泽鲜红,乍看上去与鲜血的颜色几无二致。
“伤口刚刚包裹好,必定会渐渐向外渗出血迹。”
说着,陆瑾溪动手将赤灵药酒涂抹在了唐煜的身体上。自幼在北境山脉脚下的陆瑾溪,除了偶尔为登门求医之人看病之外,从未与男性有过如此亲近的接触……
尤其是在修炼界中,做出这般极为亲密的动作,令人脸红心跳,只能强压住害羞之意,小心翼翼地替唐琰修复灵脉创伤,将其“伤口”遮掩妥当。
“殿下,疗伤完毕。”
唐琰目光一扫,只见微微泛着红光的痕迹正自伤口深处缓缓溢出,颇有一番遭逢重创之态。
刚欲开口言及其它,忽闻殿外传来一声悠长的通报之声:
“恭迎——陛下——圣驾——临至——”
语毕,梁帝便如一阵狂风般踏入室内。
“吾皇万岁万万岁,儿臣拜见父皇!”
唐琰欲挣扎起身行礼,却被梁帝挥手制止。
“究竟发生何事了?”
“怎会让你遭遇魔道刺客的袭击?伤在何处?”
“那些守护你的灵卫又是如何护卫的?”
梁帝甫一入门,便犹如连环夺命丹一般抛出一连串的问题,让唐琰瞬间应接不暇。
“父皇,儿臣并无大碍。”
“实则是刺客藏匿于暗处,儿臣出于擒贼先擒王的决心主动诱敌出面,并非是我朝灵卫不尽职。”
看见唐琰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疗伤圣物——灵玉绷带上还沾染着丝丝血迹,梁帝不禁拧紧了眉头,手指指向旁边那位新手侍女陆千雪。
“你来说说,究竟情况如何?”
陆千雪立刻低头恭敬回答:“禀告殿下,四皇子殿下受伤部位乃在右肩,虽流血过多,却幸无性命之忧,更不会遗留修炼隐患。然其伤势颇深,还需静养一段时间方能痊愈。”
梁帝未曾料到新来的侍女竟是出身神医世家陆氏的后裔,在整个大梁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