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了动静，下一秒，唐礼也蹲在了她的旁边，温热的手掌按在微湿的头顶揉了揉，他笑的温柔，眼底有光，“真是个骗子啊。”
“你喝了多少？”她狐疑的打量他。
“不多。”说完，他补了句，“放心，不用报警。”
“……”
沉默的蹲在路边，像是无家可归的两个人，加上这雨天，莫名有些凄凉，沈君歌忍不住轻笑出声，笑意浸透水雾，有一丝甜，在昏黄的路灯下晃了唐礼的眼。
公交车恰好此时开了过来，车上没什么人，唐礼走上车头也不回的向后走去，司机叫他交钱的话都没来得及喊出来，沈君歌连忙上前，“我来我来。”
说着先用手机刷了自己的费用，然后从包里拿出两枚硬币投了进去，犹豫了一下，撕下一张投币箱旁摆着的车票，走到唐礼身边坐下。
“这是什么？”他盯着她手里的车票。
她若无其事的打开包包将车票小心的放在夹层当中，“车票。”
“拿这个东西做什么？”
“投了币当然要拿票。”
“公交车还要投币吗？”
沈君歌沉默了一瞬，用怜悯的目光看向唐少爷，“不投币怎么运转。”
唐礼被她的模样逗笑，忍不住伸手捏了下那精巧的下巴，“我当然知道，那你为什么拿了一张票？我是不是要去补一张？”
沈君歌偏开了脸，有些不自在，“我替你付过了，不用补。”
“所以你拿票是为了找我报销？”
忍无可忍，她用胳膊肘捣了身边的人一下，“烦死了闭嘴。”
许久，身边才传来唐礼低低的声音，“……好痛，下次轻点。”
“……”
车程有些久，沈君歌看了手机地图预估的时间，大概要坐一个半小时才能到市区里可以转车的那一站，差不多就要十一点了，市区早就没有车在运行了，连地铁也停了，打车回家也需要二十分钟的时间。
她偏头看了一眼仰头阖目休息的唐礼，刘海打在眼前，和黑睫交织在一起，呼吸平缓，像是睡着了。
安静的像个少年。
公交车开进市区，有两个女孩像是刚结束聚会登上公交车，一上来就看见了唐礼，对视了一眼互相捏着手神情颇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站在了沈君歌和唐礼那排座位的侧前方，抓着扶手，像是低头玩手机，可那手机摄像头明显偏向了唐礼的方向。
沈君歌低头抿嘴一笑，就冷不丁想起了高中年代，常遇到各种场合和方法偷拍唐礼的女孩子。
一个女生坐在了走道的另一边座位，小声凑过来问，“小姐姐，是你的男朋友吗？”
她摇了摇头。
他好像真的睡着了，身边的对话也没有影响到分毫。
“那你们哪一站下车呀？”女生继续问。
“广场南路。”
女生有些激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小声说，“我们也在那里下。”
说着两个女生一前一后都坐在过道边上，一边发着消息一边笑，沈君歌看了一眼头明显歪了点的唐礼，忍不住又和旁边快乐的两个女生搭话，“你们是学生？”
要微信的那个女生点头，“高中生。”
“高中生，那就是……十五六岁。”
女生指了指身边的同伴，“她十五，我十六。”
另一个女生忍不住问，“小姐姐，你们多大了？”刚问完就被自己的同伴打了一巴掌。
沈君歌不以为意，她不在意说年龄这种事，“我二十二，他……二十四了。”说完年纪，连她自己都愣了下，数字清晰的展现出时光的残忍，上次分别时，她也才十六岁过了一半。
“二十四岁的小哥哥。”两个女生没有察觉到沈君歌脸上的怅然，自顾自的低头说着悄悄话。
接下来的时间两个女生在旁边兴高采烈的讨论，唐礼被椅子硌的脑袋生疼，也睡不下去了，揉着脖颈坐直了身子，带着惺忪睡意，声音微哑问，“还没到吗？”
身边的两个女生光速般挪了位置坐到了两人的前排，紧张的头凑到一起小声谋划。这样子实在有些可爱又好笑，她偏过头去忍着，唐礼毫无察觉，伏在前排的椅背上偏头懒洋洋的笑着看沈君歌，“你在偷笑什么？”
话音还未落，前排那个年纪大了一岁的女生就转了过来，“小哥哥！”
一瞬驱散了唐礼脑里仅剩的睡意，他坐好看向那个女生，女生立刻红了脸，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能加个微信吗？”
唐礼想也没想，冷淡开口，“不……”话说了一半，沈君歌的在座位下踢了他一下，他看向她，她很平静的眨了眨眼，他轻怔，才有些漫不经心的说，“小孩子还是少玩手机多读书。”
另一个女孩咯咯咯的笑了，开口的这个女生不以为意，大方的收回手机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