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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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过了很久,周遭站着的嫔妃中有一人突地跪下去,大声道:“妾等接旨,妾等向俪夫人行大礼。”

一壁面向林容叩首。

有人带头打破僵局,就有大半的嫔妃都跟着跪下去了。众人是按着觐见皇后的礼数三拜九叩的,但还没等拜完第一回,就有一只青玉茶碗猛地从空中掷过来,狠狠砸在了第一个跪下去的人头上。

一声惨叫乍起,满殿的人都惊恐地看着那位嫔妃额上潺潺的鲜血滑落,眨眼间就淌满了脸颊。林容不料谢太后会当场发作,拍案怒道:“快来人,去传御医!随行的禁军呢?还不快上前来护卫!”

她和李弘进一趟长乐宫,带来的人都不少,立即便有女官跑出去请御医,另有数十位带刀武士齐刷刷上前,将伤者护卫在中间。谢怀瑾见此情景直气得浑身发抖,伸手指向李弘。

“皇帝,你可长本事了啊,宫内武官带刀上殿视同谋反,你竟由着他们闯进哀家的正殿里耀武扬威?”

说罢冷哼,鄙夷看向那被她砸得头破血流的女子:“方才皇帝虽有传旨,但先帝曾留有遗命,后宫诸事乃是由哀家做主,便是皇帝下旨也需哀家过目才是。没有哀家的准许,你便急着地要向这不知哪里来的夫人行礼,是当哀家死了么?来人,传哀家懿旨,刘芳婉对哀家大不敬,拖出去杖毙。”

“我看谁敢!”林容高声道。

许多人倒抽一口冷气。

宫里头打擂台的事情不少了,可针锋相对到这个地步,终究是罕见。

眼看事情不知要如何收场,李弘笑着上前打圆场。

“母后,您凤体要紧,何必为了小辈们气坏了身子?且咱们皇族本是一家人,这里头有什么误解,还是要早早说开了好。”

他说着,一边让人将刘芳婉扶起来。

“母后提及先帝遗命,这里头还有些波折呢。当年先帝驾崩时说过的话都有史官记载,倒是做不得假。朕后来仔细翻阅,母后方才所说确有其事,但您怕是会错了先帝的意思。先帝当年要您坐镇后宫,是因朕的长兄昭悯太子被先帝传令即位,他性情暴躁、偏听偏信,先帝生怕他受女色所迷这才嘱托了您。但后来昭悯太子在先帝驾崩当日就悲痛身亡,由宗室贵胄和朝堂重臣一同推举朕即位,朕又不是昭悯太子,那这宫里的规矩又怎能照搬?”

提起旧事,谢怀瑾恨意更盛。

是啊,当年她何等威风,什么先帝遗命都是她明目张胆地令人伪造的,朝臣宗亲哪一个不是要跪在她脚底下,本该按着长幼次序登位的大皇子因性情强硬就被她下令勒死,当场换了个年幼的皇子即位也没有人敢说什么。甚至连先帝的死,也是……

一转眼快二十年过去了,她竟被当初的傀儡小儿逼到这个地步。

“皇帝提起这些做什么,徒惹哀家伤心。”谢怀瑾垂眸:“到底是先帝不在了,哀家一个孤苦的寡妇,无依无靠,只能在这儿受人欺辱。”

李弘面露讥诮。

他现在还肯维持表面的和平,对谢氏恭敬以待,都是为了整个皇族的颜面而已。可这不代表他真的在乎这些虚名!

“母后年迈,整日杞人忧天还喜欢说胡话,想是该多用些安神补脑的药才是。说到先帝,朕想起当初受先帝慈爱,也时常伤心落泪,想来我们大夏国以孝治天下,但凡为人子女的,都会和朕有着一样的心情。只是……”

他顿了顿,脸色微冷:“尽孝的方式各不相同,朕身为帝王,从先帝手里接过这片江山,安邦定国、整治民生才是先帝最希望看到的!先帝的确对母后您爱重有加,但先帝同样说过,国法大过家法,君臣高于母子,社稷重于礼义!”

谢怀瑾一惊。

先帝刚驾崩的那几年,她经常在噩梦中被他索命惊醒,但慢慢地他的面目就变得模糊了,也没有再来入梦了。她逐渐老迈,丈夫的遗骨也在慢慢枯朽,在她的印象里,这个男人性情懦弱、耳根子软,没有什么智谋和决断,只是因出身好才幸运地被捧上了皇位。

可如今提起,她才想起来她的丈夫是说过这些话的,他也有过心怀天下的一面。

李弘冷冷地看着她。

和其余皇子不同,先帝驾崩时他还很年幼,对这个所谓父亲的感情不深。且因他生母身份卑贱,先帝对他是多有忽视的。

但在那个压抑的童年里,他还是能记得身边人为数不多的好。譬如先帝,他曾关怀自己的寒症,经常赏赐一些厚实的裘衣。

先帝是个仁弱的普通男人,他或许没有太多政绩,但也没做错过什么。甚至他会被谢氏毒死,都是因为他为了辖制江南世族征地颁布了律令,触碰了王谢的利益。

“朕这些日子也有幸梦到了先帝。先帝盛年患上眼疾,拖了几年驾崩了,没能与母后白头偕老、生死相随,想来也很是遗憾的。”李弘突然冷笑一声:“母后,您说是不是?”

谢怀瑾的手指猛地一抖。

与先帝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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